复旦等9所高校2017年综合评价录取改革试点圆满结束，上海市普通高中学生综合素质纪实报告首次引入

改革从冷冰冰的分转变为活生生的人，这种改革给大学和学生提供了更多相互熟悉以及双向选择的机会。今天上午，在复旦大学 2017 年综合评价录取改革试点面试考场门前，有一位考生家长向周到君表达了这样的感慨。

复旦、上海交大、同济、华东师大、华东理工、上外、东华、上海财大、上大这 9 所高校的 2017 年综合评价录取改革试点的校测面试今日全部结束。值得特别关注的是，历经三年，完整版的《上海市普通高中学生综合素质纪实报告》今年首次被引入到高校综合评价录取改革试点中。9 所高校在综合评价录取过程中，对这份纪实报告极为看重，将其当作招生选拔的重要依据。

上海市教育考试院院长郑方贤称，上海的综合评价录取改革试点，无论是在过程方面还是程序方面，都展现出了创新性。这种过程性评价，既看到了分数，又看到了人，充分有力地彰显了“教育是人的教育”这一理念。

交通大学的现场，考生们正在考场外依次列队，他们正有序地等待着进入考场。图片摄影者为魏桢琦。

今天上午 8 点半，参加今年复旦综合评价录取改革试点面试的考生开始陆续走进考场。在这个时候，那记录着他们高中三年努力与收获的“成长手册”，已经静静地处于考生资料当中。

这份“成长手册”是今年首次提供给高校的《上海市普通高中学生综合素质纪实报告》。市教委相关负责人介绍说，这份记录报告客观记录了学生成长过程中的主要经历和典型事例，其内容主要涵盖品德发展与公民素养、修读的课程以及学业成绩、身心健康和艺术素养、创新精神与实践能力。报告先对高中三年进行写实记录，接着进行整理遴选，然后进行公示审核，最终形成档案。档案在学生本人签字、班主任签字以及校长签字并且盖章之后，被递交给了高校，以用作招生参考。

并且，面试时间大多在 10 到 20 分钟左右。

20 分钟左右的校测为何能在选拔中占据 30%的比重呢？综合素质纪实报告究竟起到了怎样的作用呢？

交通大学现场，考生们进行抽签以决定当天的考场地点，此抽签是在面试考场中进行的。图片摄影由魏桢琦负责。

“你最远去过的城市是哪儿？”今日上午，华东师大二附中的小周同学在交大闵行校区参与综合评价面试，考官向她提出了这个问题。周同学回答道：“伦敦。”接着，考官立刻追问了一句：“那你给我讲讲伦敦现在的具体时间是几点几分？”“我参加加三科目考试所选的科目是物理、化学和历史，地理并非我的优势科目。”周同学走出考场后告诉周到君，这个问题曾让她一时有些卡壳。周同学回忆道，面试官所提的问题，主要围绕高中综合素质纪实报告以及 500 字的自我介绍展开。周同学个人兴趣较为广泛，她喜爱阅读，还拍过 MV，并且在上海故事广播的一档节目中兼职做过播音主持。这些信息在报告和自我介绍中都有所体现。面试官显然对这些信息进行了认真研究，所以有了如下发问：其一，“你参加了那么多社会实践活动，是怎样管理自己的时间的？”其二，“你所拍摄的 MV，其内容是什么？”在这两天的综评面试期间，交大特意增设了“素质考察”这一环节，这样便于面试专家全面了解学生的综合素质信息，同时也增强了学校与学生相互选择的多样性和匹配度。

交大不会对考生的综合素质评价信息进行以分数形式的量化打分。学校对于考生综合素质评价信息的解读，是把考生放置在其所处的环境以及背景当中去进行综合性的判断。交大今年在使用综合素质评价信息时，既注重与学校“价值引领、知识探究、能力建设、人格养成”四位一体培养理念相结合，也注重与之相衔接。同时，注重对学生的理想抱负与社会责任感进行探索和考察，注重对学生的学习与认知能力进行探索和考察，注重对学生的创新精神与实践能力进行探索和考察。

复旦大学现场，考生们在面试前接受工作人员关于相关注意事项的说明。摄影：慕梁。

参加复旦综合评价录取改革试点面试的考生，除了需提交综合素质纪实报告外，每人还要补充提交一份约 1000 字的自荐信，并且这份自荐信需手写。而交大要求的是 500 字的自我介绍。

我儿子的兴趣爱好十分丰富，有打篮球，有踢足球，还有弹吉他。我对他说：“你不用写这么多呀，会不会让大学觉得你很贪玩呢？”儿子告诉我：“学校就是要看到一个真实的、有血有肉的我……”我感觉一下子孩子就长大了，他说得很对。

一位复旦附中的家长告诉周到君，他的女儿写了满满一张 A4 纸。按照复旦的内容要求，主要是进行回顾与展望。女儿写了自己的特点、兴趣爱好，还有高中三年的成绩，以及这三年是如何度过的，做了哪些有意义的事情，有哪些获得感。同时还谈到了对复旦的认识，对所选专业的了解程度，以及自己未来的规划。这位爸爸告知周到君，这封自荐信颇具价值，它让孩子梳理了高中一路走来的内心历程，同时孩子也有了自己的展望。爸爸感慨道，他当年参加高考是“一考定终身”，且存在“大学朝南坐”的情况。然而现在，高校选拔更多的是双向选择，“分数高不一定能进入名校，分数低也不一定就没希望。除了冰冷的分数，大学还会看重活生生的人。”这样的选拔本身也避免了高分低能。”

复旦大学现场，考生们正在有序进场 图片摄影：慕梁

小承同学身材高挑且穿着校服，他手里正捏着几张打印的 A4 纸，还时不时地瞅上两眼。这些 A4 纸是他为下午的面试自己梳理的素材。周到君随意浏览了一下，发现内容十分丰富，包含数据新闻的相关内容，有安徽宏村支教的活动回顾，有美国电气工程师协会（IEEE）的名称解释，还有央视一位知名出镜记者的纪录片的介绍等。

这份材料的字数接近一万字，“它基本上是我高中综合素质评价报告中相关内容的加长版”。小承进行解释，她认为面试官通常会围绕综合素质评价报告来进行发问，所以她把报告中涉及到的相关“词条”进行了梳理和展开，以便提前理清思路。

我们将考生的综合素质纪实报告充分加以使用，以此来选拔那些德智体美全面发展，并且与学校和学科相匹配的学生。同济大学招生办公室主任廖宗廷教授向周到君进行了这样的告知。

考生于 6 月 28 日来参加同济大学综合评价录取改革试点招生的“校测面试”。学校在 6 月 27 日就开始忙碌起来。他们用了一天时间，组织专家对每位考生的综合素质信息进行独立评价，也进行了客观评价，还进行了整理。这些综合素质信息的评价和整理，是专家对每位考生综合评价的基础。

更引人注目的是，同济今年直接把考生《上海市普通高中学生综合素质纪实报告》里的各项客观材料，按照所学校研究的评价体系折算成了分数。并且，客观材料评价的分值权重在整个面试环节总分中占 60%。

有些地方在综合素质纪实报告中呈现得较为简略，同济对此感到“不解渴”，于是会要求考生添加“附件”，以进一步详细地进行描述。同济将结合学生的综合素质来进行招生，这是同济两年来酝酿研究的一个招生指标体系，该体系包含了多个维度。

首先，来看高中成绩与高考成绩的关系。我们留意到，有些孩子高中三年的成绩都较为优秀，然而高考成绩却存在差异。或许是因为在高考时没有发挥出正常水平。那么，倘若我们把高考成绩与他高中三年的成绩结合在一起，进行综合的考量，这样得出的结果就会更加科学。学生的社会实践活动是我们看重的。

校测环节里，同济在各个方面都重视学生的综合素质。同济今年针对上海的选考科目划分成了“物理”、“化学或物理”、“不限”这三个院校专业组，并且在上海的综合评价录取是在“物理”和“不限”这两个专业组中开展的。

在对考生的综合素质评价信息进行客观评价之后，这两个专业组的“校测面试”考察环节分别是：进行“综合面谈”以及对“研究潜力”进行考核；进行“综合面谈”以及对“人文素养”进行考核。

“物理组”的研究潜力考核方式是让考生观看一部时长为半小时的短片，此短片中包含多个物理现象，之后要求考生看完后对这些现象背后的原理进行分析。“不限组”的研究潜力考核则是让考生观看一部人文短片，并且让考生说出自己的思考。

廖宗廷表示，他希望这样的选拔能够对基础教育起到一定的引导作用。他希望通过这样的选拔，让人们知道大学究竟需要怎样的人。

周到君今日从沪上 9 所高校获悉，9 所高校都很重视这份综合素质纪实报告。华东师大招生负责人称，在正式面试之前，考评委老师能够查看面试考生的综合素质纪实报告，从而初步了解考生高中期间各方面的表现，这样可以提高面试过程中考评委与面试考生问答交流的针对性，以达到综合评价考生的目的。

从高考到综合评价录取改革，还有引入高中生综合素质纪实报告。这实际上是在人和分数之外，增添了一份选拔的依据。它能反映各个学校的办学特色。并且在科学公平的前提下，体现了高校的办学自主。上海市教育考试院院长郑方贤这样说道。

实际上，在上海高校综合评价录取改革试点的校测中，普遍采用的面试环节在上海是有“渊源”的。2006 年的时候，复旦大学与上海交大率先在上海实施“自主选拔招生改革”。当年从招生计划里划出 300 名进行自主选拔，开始了大面积的自主招生选拔。此举被称为“中国教育史上的破冰之旅”。两校自主选拔包含一个重要环节，这个环节是以笔试为基础的面试环节。

郑方贤那几年在复旦大学担任招生负责人，他是自主选拔流程的设计者之一。他觉得，11 年前复旦和上海交大凭借其百年历史以及社会声誉开展的高考选拔改革，得到了社会的认可。发展到如今进行着更大规模的综合评价录取改革，并且有了高考中“批次”规模的情况，也获得了制度保障，这是高校选拔改革的巨大进步。

复旦的自主选拔以及交大的自主选拔，为如今 9 校的综合评价录取改革测试积累了不少经验。像面试这方面，实际上并没有太多的限制和规定。考官是经过学校统一培训的，然而他们也有着自己独特的眼光。在面谈过程中，主要是对考生经历的真实性进行考察，同时也会兼顾到考察的深度。例如，考官可能会问到：“你喜欢什么？”考生若回答“我喜欢篮球”，那么考官会接着追问，询问其是喜欢打篮球还是喜欢看篮球，以及是否知道篮球的规则是什么，还有篮球这项运动的发展历史是什么。总之，不能只是简单地回答一下就结束。

高校的选拔不再仅仅依靠一张试卷、一场考试以及一个分数。“631”模式使得对程序公平的要求提升了。郑方贤说，在制度性公平的基础上，高校选拔的过程性评价，对学生的发展和成才更加有利了。